理论虽然无法说清,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师们现实中的风流快活。民国期间,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曾对周策纵说:“(北大)教员中间有喜作侧艳之诗词,以纳妾挟妓为韵事(以纳妾为韵事的有辜鸿铭、刘半农等,咏妓的有陈独秀、黄侃等,后来又有吴虞。陈尤喜涉花柳),以赌为消遣者,苟其功课不荒,并不诱学生而与之堕落,则姑听之。”由此可见一些大师们多么乐于与性有关的事,而提倡“兼容并包,思想自由”精神的蔡元培,均能以宽怀待之,委实不易。而这种精神,也造就了北大辉煌一时。
好莱坞超级艳星、奥斯卡金像奖得主伊丽莎白·泰勒,在饰演《埃及艳后》的片场间歇,也不忘与男主角理查德·伯顿疯狂做爱,她认为这样是最佳的休息方式。泰勒曾因扮演过清纯玉女形象而备受美国青年人喜爱和追捧,但现实中的她却是脏话连篇,行为粗率,荒淫无度,韵事不断。她结婚达10次之多。她跟迈克·托德在一起生活时,也是爱得如胶似漆、死去活来,而当丈夫遭遇空难死去不久,她又迫不及待地投入到艾迪·费希尔的怀抱里。为此,她的朋友不少责怪她,她辩解说,她没法一个人独睡。
印象派大师保罗·高更,43岁时脑海灵光一闪,命运女神昭示他要成为一名画家。于是,他告别家庭和一直带给他富裕生活的商业公司,远涉重洋,跑到太平洋中部、赤道以南的热带岛屿塔西提岛。他喜欢岛屿上土生土长的女孩,认为她们乃大自然所赐,因为她们皮肤黝黑、双唇性感、乳房高耸、腰肢纤细、臀部滚圆、大腿肥硕,整个人热辣似火,体现出人类生命的最原初状态。这些女孩带给了高更无穷无尽的快乐和力量。他一个个地请这些女孩做他的模特,然后就与她们一同做爱、睡觉。高更在岛上度过了丰富多彩的后半生,直至长眠于此。他大量杰出的画作都诞生在这个岛上。
大师们的这种快意风流,既有肉体上的,也有精神上的。而以笔者观之,大师们的性活动又分以下几种,且听我一一道来。
说做合一型。此类大师可谓是言行一致之人。他们嫖妓、纳妾种种,五花八门,而他们的言论,也蔚为大观,而且是言之凿凿,一般人还很难找出它的漏洞。
1940年,作为中国共产党创始人的陈独秀,被蒋介石抓进了牢房。早已心如死灰的他在牢里与妻子潘兰珍堂而皇之地做爱,看守几番阻止,却遭他痛骂:“老子人犯了法,老子的性欲却没有犯法。”陈独秀如此做,既体现其向来不羁之习,也有以此发泄他对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强烈愤慨之心。陈独秀有一句名言,就是将儒家的“万恶淫为首,百善孝当先”的古箴,改作“万恶孝为首,百善淫当先”。
在众多人的印象中,李敖绝对是一个言行露骨、色胆包天的情种。犹记得他在一些著作里展示出的他与女性在一起的**图片,那真是暴露了得!而其小说《下山·上山·爱》中的性描写尤为大胆,多次被认定为“**”,险遭“查禁”。在《李敖快意恩仇录》中,李敖就宣称,“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不如跟我同年龄的猫王普利斯莱,我搞的女人数目,比他差得太远了。”就连第一次坐飞机回大陆,在飞机上也不忘“意淫”一下空姐:“选定一个最漂亮的空中小姐,盯着她,万一飞机有情况,我就抱着她同归于尽。”毫不掩饰吧?
中国传统文化的卫道士辜鸿铭,一生都很好嫖,不仅纳妾,也是妓院的常客。为此他还振振有词,能搬出孔夫子学说为自己辩解:“《牡丹亭》曲本有艳句云:‘一生儿爱好是天然。’此原本于《大学》‘如好好色’之意。余谓今人之心失真,即于冶游、赌博、嗜欲等事也可见一般。孔子说:‘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’余曰:‘古之嫖者为己,今之嫖者为人。’”辜鸿铭在给袁世凯做完《二十一条》的翻译之后,领到了300块大洋,不拿回家给妻妾作家用,就径直去了八大胡同,把钱散于胭脂堆中,以表示“不使人间造孽钱”之意。
福楼拜的学生、世界文豪莫泊桑,一生著作颇丰,其《项链》、《羊脂球》等批判现实主义作品饮誉世界、流传千古,而《漂亮朋友》却“艳情”十足,基本上可当做是莫泊桑的真实生活写照。因为在现实中,老莫就是一个恶习满盈的人。她爱逛妓院,与三六九等女人鬼混。有一次,他竟然跟四个哥们共同玩弄一个妓女,并要求这个妓女生下这个有四个父亲结晶的孩子。老莫有一句名言跟他的名作一样流传于世:“我的朋友,床铺就是我们的一生,我们生于斯,爱于斯,死于斯。”
与另一个世界级作家、侦探小说王乔治·西姆农相比,莫泊桑又是小巫见大巫了。西姆农毕生共创作了400多部中长篇小说,而他的性伙伴恐怕也是别人难以企及的——竟然超过10000个!西姆农宣称,人类最好的接触方式,就是做爱。
尤可厌者,是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中“打倒孔家店”的其中一位健将,他叫吴虞。他经常涉足八大胡同,但每次完事后又都懊悔不迭,觉得太花钱了。在日记里,他曾这样总结性地写道:(一)“逛窑子一夜只可逛一处,可以久坐久候,无匆忙之患。彼有客让其酬应,清暇时再来陪我辈消遣。明此理,彼此可谅解也。”(二)“予之游玩,至此当作一收束。旷时废日,有荒正课一也。劳民伤财,有关经济二也。因此而衣服交游皆格外增费,而取乐之时少,吃苦之时多三也。”
但过不了多久,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,注定是不能自拔。只可惜自身年老体衰,玩得多了,只好服用壮阳药以应付。此时又悟得逛窑子玩女人有两大弊病,然后还是习惯性地写在日记里:“一使人老,欧美人五六十岁,绝不言老,而窑姐惟喜少年,对于予等,每言其老,于是衰老之念,每影响精神心理,而减去壮往之气氛是也。一使人小,窑姐皆无知识,虽平常之人,彼亦以浮浪少年相待遇,惟利是视,无高下之分。予等逛胡同徒自贬人格,同于小人而已。”
在妓女群中,他特别喜欢婵娟、娇玉,后来因资金耗费太多,他认为“财力分散,所得效果颇不经济,此后专注一处为妙也”,于是只能把感情专注于娇玉身上。他很快就发现了娇玉的优点——“做妓女,却能够节俭”,实在是不容易。为此,他赋诗一首献给娇玉。诗极尽吹捧之能事:“天生丽质不须夸,贫贱西施忆浣纱。难得峨眉知节俭,米盐他日惯当家。”为讨好娇玉,他不惜才智,先后共作《赠娇玉》诗27首。其中有些诗句描情状物,极力刻画他与娇玉的床上鱼水细节,露骨得可以。有一首是这样的:
碧天明月照良宵,玉洞桃花路转遥。罗带轻松穷袴解,叫郎亲看涨红潮。玉体横陈看却羞,被翻红浪想娇柔。锦衾角枕诗人笔,不遭花开是并头。偶学文园赋美人,肌肤冰雪玉精神。乍探私处如坟起,杂草还应付秘辛。酥胸全露使人怜,睡眼惺忪态更妍。香汗微微娇不起,手巾亲为送床前。
他将这些诗印成传单近千张,让娇玉在北京广为散发,认为是桩雅事。他嘱咐娇玉“择送议员、官僚、政客之粗通文墨者,勿送学生,勿乱送人”。他还特意送胡适一份,以后又寄送给日本作家青木正儿,以向海外流传。如此种种,他还觉得不过瘾,又寄给《小民声报》、《顺天时报》全部发表,全国上下,一时热闹非凡,他才意兴阑珊,认为自己“真要红矣”。谁知最后却闹得个媒体共怒,娇玉也抛弃他而去。
只做不说型。有些大师,在性方面的态度,是光做不说的。不说,也许是不敢说、不好意思说,怕影响自己的声誉,也许是认为乃小事一桩,不屑于说,总之就是打死也不说。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另一位旗手胡适便属此类。虽然蔡元培尚未提及,但据悉,胡适在北大任教期间,也常跟陈独秀等人逛八大胡同,寻花问柳。但在其他场合,他又绝对成了正人君子一个。吴虞遣娇玉散发传单一事,就曾遭胡适痛斥。也许在胡适看来,性只是生活的佐料,不必张扬,大丈夫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。
民国风流才子罗隆基,乃中国民主同盟创始人,也是中国法哲学的奠基者。在西南联大任教时,学校里稍有姿色的女生,被他追求过的逾大半。有一次,他在街上看到一个香艳绝伦的少妇,荷尔蒙立刻活跃起来,便紧追不舍。少妇无处可避,便躲进一个小铺子去买花生米,想等他走过去再说。不料罗隆基竟然紧跟而来,还替她付了钱。两人因此发生了龌龊,那少妇更将他告到了法庭,后来经人调停才和解。那个小铺子的花生米却因此名声大噪,每个游公园、看电影的人,几乎人手一包,美其名曰“罗隆基花生米”。
罗隆基的糟糠之妻是南洋富商之女,但罗隆基不久便移情别恋,可喜欢上的竟是徐志摩的结发妻子张幼仪。罗隆基为了能够接近张幼仪,便想了个法子,伪装成张幼仪大哥张君劢的信徒,加入了国社党。谁知因徐志摩之死,张幼仪早已对爱情和婚姻心灰意冷,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。罗隆基失望之余,总结失败原因,认为是因为自己有发妻的缘故。于是,他决心摆脱,却又不甘心付赡养费,就每天对发妻大打出手,直到她心甘情愿地离开。然而张幼仪仍对他冷若冰霜。好在他也不是一个专情之人,不久就跟漂亮的王右家小姐同居了。
罗隆基追起女性来是疯狂的,做起事业来也是如此,事业和爱情、婚姻并行不悖、互不干涉,也许还能相互促进。但因之而带来的乐趣或者烦恼,他极少提起。
只说不做型。这种类型的大师绝对是不简单的,明知性是那么好的事,却是内心想想、嘴上说说、笔下写写罢了,而不身体力行。往俗一点说,就是光说不练。这确实非要超强的控制力和超高的精神境界不可。中国有句老话叫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婢,婢不如妓,妓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着”,只说不做型的大师是深谙这句俗语的禅机的。
著名作家茅盾以长篇小说《子夜》享誉文坛,曾被认为是地位仅次于鲁迅的人物。过去,我们只注重鼓吹《子夜》的现实主义风格,而对其中的性描写却怯于指证、羞于剖析。其实,套用宋丹丹的经典句子——那是相当精彩!但是,如此擅长描写性的作家茅盾,我们至今也很少听过他有什么绯闻吧?
不过,比茅盾更高超的,当属钱钟书。应该说,生活中的钱钟书,绝对算是一个模范丈夫、楷模父亲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思想上偶尔放逐、精神上屡次“出轨”。
钱钟书认为,食色乃作为无毛两足动物的人的基本根性,男女之事更是天地之大义。他非常欣赏博马舍剧本中一个丑角的话:“人是不渴而饮,四季有性欲的动物。”他在《管锥编》中也经常谈到“人欲论”,认为性即是生,而趋利逐势、追求享乐,乃人力可为人心所向,但又有不可违抗的命运在无形中主宰,所以人要知命安时。既然如此,文学作为人类的文明创造,自然离不开“性”。生活中的钱钟书,说他是一个性学专家,丝毫也不为过。据他的同学吴祖缃回忆,有一次,曹禺和吴祖缃在清华校园里漫步,路过一家咖啡馆,见钱钟书坐在里面看书,曹禺就半开玩笑地对吴组缃说:“你还不叫他给你开示几本英文淫书来瞧瞧?”吴祖缃觉得此计甚好,就走过去请钱钟书开列出三本来。想不到钱钟书随手拿过一张纸,很快就写满正反两面,开录出40多本。令人惊奇的是,每本书的作者和大概内容竟然写得清清楚楚!可见他对淫书的熟悉程度。
1979年,钱钟书访美归来,将一个英制烟斗赠给朋友,并俏皮地说,“我自来不吸烟,好比阉官为皇帝选宫女,不知合用否?”钱钟书还喜欢引用一个法国人的话:“写文章好比追女孩子。假如你追一个女孩子,究竟喜欢容易上手的,还是难上手的?”可以看出,学贯中西的钱钟书,常常也是“性”趣盎然、“性”致勃发、“性”高采烈、“性”灾乐祸的。
钱钟书对中国的**文学自然也是了如指掌。1979年,钱钟书访问美国。在一次座谈会上,有人曾问起他对两部中国著名的**小说《金瓶梅》和《肉蒲团》的看法。钱锺书说:“《金瓶梅》是写实主义极好的一部著作,红楼梦从这部著作里得到的好处很多。尽管如此,在中国的知识分子间,《金瓶梅》并不是一本尽人可以公开讨论的书,所以我听说美国有位女教授在讲授《金瓶梅》这本书时下了一跳。因为这是淫书,床笫间秽腻之事,她怎样教?……《肉蒲团》写得最成功的地方是文字清简流畅,一洗同类春宫小说Erotic novels的凡俗与累赘;《肉蒲团》自有其严肃的一面,所以可以被看作性质严肃的小说,同时写得非常隽永风趣(witty),令人读后大块朵颐,也是肉书的好处之一。”
自然地,在他的小说、散文、文论等体裁当中,“性”从来都是一个突出主题。本来,“性”是成人间的常识,属于人人感兴趣,人人又不能明说的事情。但在钱钟书的笔下,竟然能张弛有度、亦庄亦谐、情趣盎然,生出不一般的高超艺术来。钱钟书有两个绝活,一是设喻,一是说性,可想而知,这两者被钱钟书操纵在手,便是游龙戏凤、双壁合一,恰似信手拈来,股掌之间,幻化出姿彩纷呈。
请看钱钟书下面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文字:
看文学书而不懂鉴赏,恰等于帝皇时代,看守后宫,成日价在女人堆里厮混的偏偏是个太监,虽有机会。却无能力!
至于一般文人,老实说,对于文学并不爱好,并无擅长。他们弄文学,仿佛旧小说里的良家女子做娼妓。据说是出于不得已,无可奈何。
那记录的女生涨红脸停笔不写,仿佛听了鸿渐最后的一句,处女的耳朵已经当众丧失贞操。
有人叫她“熟食铺子”(Charcuterie),因为只有熟食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;又有人叫她“真理”,因为据说“真理是赤裸裸的”。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,所以他们修正为“局部的真理”。
看文学书而不懂鉴赏,恰等于帝皇时代,看守后宫,成日价在女人堆里厮混的偏偏是个太监,虽有机会。却无能力!
文人讲恋爱,大半出于虚荣,好教旁人惊叹天才吸引异性的魔力。文人的情妇只比阔人的好几辆汽车,好几所洋房,不过为了引起企羡,并非出于实际的需要。
孙小姐说:“这咖啡糖里没有牛奶成分,怎么叫牛奶咖啡,一定另外把奶粉调进去的。”鸿渐向那位胖女人歪歪觜道:“只有不是她的奶,什么都行。”
学会了语言,不能欣赏文学,而专做文字学的功夫,好比向小姐求爱不遂,只能找丫头来替。
吃饭有时很像结婚,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。吃讲究的饭事实上只是吃菜。正如讨阔老的小姐,宗旨倒不在女人。
对一则伊索寓言——老婆子想让母鸡一天下两个蛋,便加倍喂养,结果鸡愈吃愈肥,不下蛋了,所以戒之在贪——钱先生却说:“伊索错了!他该说:大胖子往往小心眼。”似乎和男女之事无关,细想一下不难明白其奥妙所在。
旁边一碟馒头,远看也象玷污了清白的闺女,全是黑斑点。
方老先生因为拒绝了本县汉奸的引诱,有家难归,而(请不要使用敏感词)并没给他什么名义,觉得他爱国而国不爱他,大有青年守节的孀妇不见宠于姑翁的怨抑。
这样的文字在钱钟书的著作里多得真是不胜枚举,可以称得上是风雅之极、耐人咀嚼的性文学盛宴!著名学者谢泳如此盛赞钱钟书:“钱先生的高超处在于,他从男女之事取喻,只让你感受到作者的聪敏机警,却绝然不会想到龌龊。”
在女杰当中,还有很多人,荷尔蒙也是够斤足两的,比如张爱玲、乔治·桑、玛丽莲·梦露等等,篇幅关系,在此就不表了;想说明的是,在这方面,女性和男性的区别并不是很大。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,以及性别角色的差异等种种因素,女性的欲望多受压抑而已。特别是在中国,女性一直受到传统文化道德的束缚,其人性之光泯灭久矣!
在人类的历史上,有的人因荷尔蒙升华了(如高更、钱钟书等),有的却毁灭了(如吴虞、列夫·托尔斯泰等)。不论是过度地放纵还是过分地压抑它,都会酿成灾难。如何管理好它,真可谓“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”啊!
…鸦片有些相关文献可以看看,比如平江不肖生的《江湖怪异传》中的“鸦片馆中得来之消息”,另外,我原来在某个跟贴下也提到过这个,抽鸦片一定要上烟馆,烟馆里才有那种借众生之力熬出来的老枪,老枪才能得其“清”气,中国文人梦寐以求的高品就是求“清”,玩娈童,抽老枪,其实都是表现之一…
旧王孙 发表于 2012-3-12 23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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